半月前，你来过这里。
        你开着蒸汽机车，喘着粗气，从西北角杀气腾腾呼啸而来，所有人都对你盛装恭迎。也只一瞬，我们正陶醉着的秋季，便被你收缴、封存了。
        今天，你没有随从，没驭车马。在这个暧昧的周末，在这个翻卷心事的午后，一抬头我们不期而遇。
        你悄悄的来，看到我微醉的窘态，看到我在这场合笨拙的表现，我的秉性是否已经不合时宜？
        你漫天飞舞，却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我不再抬头，那里正灰黯，正纷乱。
我们躺在灯光下
        没有声音的夜，在黑暗中瑟瑟地冻着。我们比夜幸福，有灯光为心取暖、为心照明。
        我们躺在灯光下，拉紧棉被，防贼风窃入。灯光白花花的，照在你的脸上，泛起石榴的光泽。
        我们躺在灯光下，陪着夜，陪着自己。我们为琐屑烦忧，为白天的一些过节计较——而这些并不因我们而起，也不以我们为转移。
        我们只是陪着夜叹息，如此而已。寒，在夜里到处敲门，无处可归。在我们款款低述时，咬我的脸、你的嘴。我们呼出白气，与寒对峙，用心事和责任坚守。
        我们躺在灯光下，陪着残破的夜，慢慢咀嚼、品味，最后吞咽。正如医典所言：味苦、甘凉、清热、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