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招牌动作” 数落“经典语言” 预热圣诞,给教师的Q版肖像》(见本报12月21日第一版)发表之后,许多学生和教师都乐了,纷纷惊叹学生的原创精神和老师的宽容之爱,许多学生说,原来,教师也可以这么亲切呀。
通过这些漫画的描绘,让学生跟教师之间的距离变得不再遥远,鉴于此,编辑部趁热组织了部分本报学生记者在这一期中,讲述他们和教师之间的故事。这一切,就发生在2009年的校园,发生在你和我的身边,似乎都能找到你我熟悉的影子。
喜欢拖堂的‘拖拉机’教师
讲述:沈雪君(本报学生记者,合肥市第50中学(西区)八(12)班学生)
“叮铃铃……”悦耳动人的放学铃响起,我的心瞬间被喜悦填满。环视全班,每一个同学的脸上都和我一样写满了兴奋。都是两眼透着渴望的光芒望着讲台上还津津有味地讲解《基础训练》的秦老师,心里万分期待着那一声“放学”的来临。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秦老师依旧站在讲台上,手中握着白色的粉笔,一笔一划地写着,一点一点地说着解题思路。我心里有一些不满:明明已经放学了,为什么秦老师还要不知疲倦地讲题,就算他不累,我们做学生的也会累呀。
终于,秦老师放下了手中的《基础训练》,班里一阵喧闹,大家都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准备 go home。但秦老师仿佛不知道我们的心思,又拿起了《数学》,高声说道:“大家静一静,我们再讲解最后一道问题。”我们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我心中的不满也愈演愈烈。终于,在我们悲哀的呼声下,秦老师花了半个小时讲解了书上的某道证明题。
期盼已久的“放学”终于到来。但我们脸上开始的兴奋仿佛没有存在过,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出教室。我叹了一口气,心里十分不舒服,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我和同路的朋友谈论着关于拖堂的事,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郁闷大吼一声:“秦老师,你真是‘拖拉机’啊!”语气感慨万分。朋友只是不停地笑,附和着:“是啊,而且还是型号有些老的了,每次都让我们这些‘使用者’那么费时、费力、费脑细胞。”发泄了之后,郁闷仿佛瞬间蒸发。
周一早晨。
“号外,号外——秦老师的外号大揭秘:由知情人士透露,秦老师的外号应经由最初的‘秦始皇’进化成了‘拖拉机’!”
我嘴角抽搐,无奈:“秦老师,我对不起你啊。”
道歉的故事
讲述:陈 祥(本报学生记者、合肥市第三中学高一(6)班学生)
星期二的眼保健操时间,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似乎一点儿也没觉察到“厄运之神”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我们被检查人员逮了个正着,纪律分数整体扣了10分。校长不满意,责备查老师不负责任。为此,全班同学都很自责,很想跟老师道歉,承认错误。
第二天,班长刘雨佳就跟我商量说想出了一个道歉方案。我一听,表示赞同。心动不如行动。我们把准备好的台词提供给大家,但是有一半多同学还未到校,这成为我们实行计划的第一个难点。“查老师还没来学校”这个消息,让我们舒了一口气。我一拍自己的脑袋瓜,既然查老师还没来,那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作准备——排练。等同学们差不多到齐了,我们就开始排练。由我先说:“起立。”同学们就站起来了。但是,有些同学是马上站起来了;有些是懒洋洋地站起来的;有些捧着课外书,根本没听见,是经过别人提醒才站起来的。“重新来一遍,大家注意力集中。”刘雨佳扯着嗓子大声喊。第二次排练,好了许多。同学们注意力倒是集中了,却把台词给忘了。我们只能再重复一回。大家说得时候并不整齐。刘雨佳提议:“陈祥,要不你先说‘查老师’三个字,然后我们接下去吧。”我们就这样示范了一遍,效果的确很好。同学们都很团结,努力地配合着。大家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一心想跟老师道歉。因为有这样的决心,所以一次比一次排练得好。在排练的过程中,声音特别响亮,比平时读课文还要投入。
“查老师来教室了。”不知哪位同学长了双“火眼金睛”。我们端正地做着,教室里安静得出奇。当查老师推开虚掩着的教室门,我大胆地说:“起立。”大家快速地立正,“查老师——”“对——不——起,我——们——错——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说完,恭恭敬敬地一鞠躬。查老师看见这个意外的惊喜,无比激动:“没关系,这不关你们的事,坐下吧。”
不知怎么的,听了查老师这句话,我很想哭,但不是伤心地哭,而是感动的泪。我为同学们的懂事而感动,为老师的宽容而感动。这就是我们和班主任之间发生的故事,我们的故事有一个美好的开端、一个丰富的过程,现在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一张速写的观察之道
讲述:袁 媛(芜湖市第八中学初二(1)班学生)
那年我五岁,被爸爸领进了画室的大门。自幼喜爱这方面的我一发不可收拾地对画画着了迷,每天刻苦习画。几年过去了,我九岁了,画室来了一个新老师——郎生。他很年轻,才毕业没几年,这时的我已经学了四年画,画技逐日递增,奖状也拿了不少张,因为被以前的美术老师宠爱有加,所以我有些飘飘然。
郎老师第一节课教我们画结构,上了他的一堂课,我总觉得他画的还不如我,于是,我有些不认真。我上课不按他的指示画,不要他帮我修改。郎老师是细心的,他洞悉了我的心思。
有一次,我去上课,刚踏进门,发现桌上有一把壶茶,清香溢出,袅袅烟雾从壶口飘出,茶壶旁边有一个小茶杯。我正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郎老师走了进来,说:“今天咱们画静物,不过你要画出它的动态。”我思索一会儿,胸有成竹,拿出画具,不一会儿。我将我的速成之作交给郎老师,画面上一个住持模样的老和尚正提着茶壶往茶杯里倒水,茶具的古朴尽显画中,老和尚的形象也栩栩如生。郎老师先是含笑点点头,而后却“由晴转阴”,皱着眉头说:“你这画不对吧?怎么茶壶在上、茶杯在下呢?”我很奇怪,忙替自己辩解道:“可如果茶杯在上,茶壶在下,杯子里就不可能有清香的茶呀。”我恍然大悟,我自己就是那个高傲地放错位置的茶杯,如果我一直这样下去,就不可能进步。这时郎老师说:“袁媛,其实你很有才华,只是过于自信,记住,老师之所以是老师,是因为他比你懂得更多。”我终于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可笑。
这一堂美术课我学到了美术之外的美,如何正确看待自己和老师的关系。郎老师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虽然我没有坚持学下去,但是我和郎老师一直保持联系。他一直用他的行动教导我如何做人、用他的话语告诉我怎样敬人、用他的画技告诉我怎样服人。
“老班”的调座位风波
讲述:韩 云(合肥市第五中学高二(3)班学生)
“老师,我们不调开可以吗?我们坐在一起不是很好吗?”同学小静几近哀求地说道。
“不行,这个位子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是不可以调的。”“老班”一口否决。
“我们在一起也不讲话,不调走行吗?”小静又添了一句。
几位等候多时的“难友”们也在申诉自己的种种苦衷,“老班”又是一句:“不行,这位子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是不可以调的。”“老班”铁面无私地横扫一票人,众人皆“倒”。
看来调位子是没希望了,还是“节哀顺便”比较好。
班级调动位子之后,我由于和周围的人性格不合,情趣不投,几乎不说话,更多的便是安静地上课,安静地记笔记,安静得连下课也变成上课。可是我错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孤独了,它唤醒了我性格乖戾的一面。于是我爆发了,如同火山一般。
我直冲到办公室,“老班”正在里面批改作业,我走到“老班”跟前大吼道:“老师,我对我们班调位子的事情感到不满意!”
“老班”微笑道:“那你有什么不满意呢?”
我依旧板着脸说:“我跟周围人处不好,她们性格不适合我,情趣也不一样,我在那边都被孤立了。我们现在都高中生了,都有自己的主见了,为什么位子必须按指定的去坐?”我的声音激动得一反常态。
“老班”依旧微笑道:“如果你有特殊情况的话,那我会特殊对待的。”
于是,我又接道,“老班”又回道,那种情形可谓是大吵大闹了。不过还好,打铃声结束了下一幕的高潮。
我晕乎乎地回到班里,感觉像是在做梦。
理所当然,下课后的我被叫到办公室去了,“老班”不再微笑了,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了她的想法。刚才过度激动的我也舒缓了许多。我们在办公室说了一会儿,又在走廊边漫不经心地聊起心里的感受与想法,我们像是朋友一般,心中的火焰渐渐熄灭了,我平静多了。
放学回家的那晚,疲惫一天的我早早地就睡觉了,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破了我的梦乡。我“嗖”一下躲在门外偷听,听到老妈让我接“老班”的电话,“老班”将座位的计划细致地向我描述了一下,倒是挺有耐心,我放下电话,心里美滋滋的,不禁叹曰:“看来‘老班’还是挺关心我的,嘻嘻……”
我放弃了调位子的机会。因为时间让我明白了我的任性与无知,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顺心的,而我们需要的就是“忍”。一旦“忍”到一定境界,自己也会慢慢习惯周围的一切,并且发现其中的美。
□本报记者肖 蕾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