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乡村教师因为身处农村,工作和生活环境艰苦,薪资待遇相对不高,导致不少大龄教师的婚姻大事一直得不到解决。恰逢春节,记者在新春走基层时发现,不少大龄单身教师都在春节期间扎堆相亲,有的一天甚至赶几场。今天,记者就带着大家一起走进他们,聆听他们的情感故事。
“闷葫芦”买花扮浪漫
见到小许时,他正在表弟表妹的陪伴下,在一家花店里挑选鲜花,因为是第一次进花店,小许看的眼花缭乱,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选什么好。后来在表弟表妹的推荐下,才选定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以及零星遍布的满天星。可直到付钱时,小许还满脸害羞地说:“送玫瑰花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呢?”
小许,含山县福山中学一名物理教师,今年30岁,一直单身未娶,这次买花正是为了下午的相亲做准备。2004年,小许毕业后就扎根于这座山村,教学任务不算重,但是因为每天除了去学校,就是回家,所接触到人无非是学生和同事,交际圈子很窄。“本来外围的朋友圈子就小,加上我的性格也比较内向,不喜欢与人打打闹闹,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批改作业,唯一的一点娱乐,也是和学生一起打篮球。”就这样,时间久了,大学期间的那帮好哥们也开始不再联系,只是偶尔会听到谁谁谁结婚添子的消息,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朋友圈子也越来越小。
随着年龄的增长,小许的单身让家人很着急,开始四处帮忙张罗对象。今年放假前一个星期,小许的二姨就告诉他,年二十九、年初三都已经安排好了相亲,让他提前空出时间。“以前一逢放假休息日,家里人都会安排好相亲,但可能因为我是理科出身,每天玩一些数字游戏,基本上没有浪漫的概念,所以后来都不了了之,这次连续安排两场,就是担心好事又黄了。”说话间,小许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惆怅。今年,他最小的表妹也将出嫁,几个表兄弟姊妹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单身,这让他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听说下午将要相亲的女孩是邻校的一个教师,小许说,这正是自己对另一半所期望的职业,知书达理,印象分很好,所以自己很珍惜,这次更是抓住表弟表妹们回家过春节的当口,让他们帮忙出招,听说女孩子都很喜欢花,这才到花店精心挑选一束玫瑰花。“呵呵,玫瑰花的寓意好像就是爱情吧,但愿能给我这个闷葫芦带来好运。”小许低头嗅着鲜花笑着说道。
年轻女教师赶趟儿相亲
楠楠是含山县林头小学的一名音乐教师,年轻充满活力,每天都扬着一张笑脸,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仿佛有着说不完的开心事。可是一说起这个春节,楠楠就痛苦地往后一仰,不迭地讨饶。在她看来,这个春节里赶场似的相亲,实在让她痛苦不堪。
1月28日,大年初六,是好姐妹玲珑出嫁的日子。楠楠化了淡妆,按照约定的时间,早早地来到玲珑家帮忙打下手。婚礼人多事多,楠楠忙的晕头转向,一会帮玲珑整理衣服补妆,一会给迎亲的人递烟散糖,一会联系车队,好在婚礼圆满结束、宾客退场离去后,楠楠这才得空休息一会,这时玲珑领着一个穿西服的男子走过来,在简单的寒暄后,玲珑当着二人的面,问楠楠和这名男子对彼此是否有好感,看到男子满意地点头,楠楠这才尴尬地意识到这又是一场看似无意却精心安排的相亲。
像这样的相亲场面,楠楠已经不再意外了。自1月18日学校放假后,原本以为可以好好歇息的楠楠却被家人安排着一场接一场的赶趟儿相亲,为了不引起自己的反感,家人的相亲花样也开始多起来,由最初安排两个人在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见面,变成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偶遇。
其实楠楠不算大龄剩女,今年才26岁,走上工作岗位也才两年的时间。可是看着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玩伴们都结婚生子了,楠楠的爸妈坐不住了,一心想着早点抱上孙子。“在城里像我这个年龄没结婚的一抓一大把,再正常不过了,可就因为这里是农村,人言可畏。”楠楠说,早在大学时,自己在校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人感情一直很稳定,后来男生考上了老家六安的公务员,自己回到老家当了一名小学教师,毕业后第一年,两人一有时间就坐车去看对方,可是随着时间久了,自己的教学任务加重,男朋友的应酬也多起来,见面的次数也由一个月两次变成数月不见,2011年底,两人三年的爱情画上句号。
楠楠掰了一下手指,按一天一场相亲来算,从放假到现在自己至少赶了十场,虽然很疲惫,但一看到爸妈殷切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赴会去了。楠楠自嘲地说,现在的自己好比案牍上的鱼肉,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了。而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自己谈一场不带安排的恋爱,为什么就那么难?
大龄“剩男”筑巢引凤
不折不扣的大龄“剩男”,这是今年33岁的焦磊在介绍自己时的开场白。交流中,记者得知,焦磊现是巢湖市郊的一所私立中学的教师,兼任招生主任一职,是一个对工作充满热情的人,每天都忙忙碌碌。
2002年,中文专业的焦磊大学毕业,虽然专业知识比较宽泛,可选的工作很多,但年少气盛的焦磊还是选择和朋友一起去黄山市歙县的一所山村学校支教,原本只想磨练一下自己,呆上一年半载就回来,安心找一份白领工作。可支教的日子里,当地艰苦的教学条件、极度缺乏的师资,焦磊都看在眼里,越发心疼那群渴望知识的孩子。三个月后,支教结束,同来的朋友们都走了,焦磊孤身一人留下,这一教又是六年。
因为是家里的独子,眼瞅着父母双鬓斑白,膝下无人敬孝,焦磊陷入无限的纠结,对父母充满愧疚,却又不忍心撇下学生。2008年夏天,学校并入当地中心学校,焦磊这才回到老家的一所私立中学任教,这时的焦磊已经29岁了。“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经济条件一般,我这些年在山里教书,基本上没什么存款,囊中羞涩,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呢?”焦磊说,回到老家的最初那几年,自己最怕两件事:一是怕和别人讨论工资存款,二是怕听家人说儿时的哪个伙伴、同学结婚了。
好在私立中学的待遇比较灵活,薪酬直接跟教学质量挂钩,因为接连出色的教学成绩,这两年,焦磊的经济条件逐渐宽裕起来,去年贷款在巢湖市区买了一套二手房。“硬件条件改善了,好比筑巢引凤,这两年陆陆续续有不好热心人帮忙相亲,春节更是多的安排不过来。”焦磊说,从未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还需要媒人帮忙穿线搭桥,平时工作很忙,除了做好份内的教学工作,还要负责学校的招生,寒暑假还要到学生家家访,所以相亲的事基本上都挤到春节,但愿明年可以带着女朋友一起回家过年,也算是了却父母的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