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暖王家坝 公园里 夕阳红 乡 韵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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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期  总第总第58期期  2011年12月07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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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无为县第四中学 杨 蓉 发布日期:2011-12-07 11:25:25

  此刻,我坐在公园的石阶上写这篇日记。这样在午后的阳光下,摊开笔来书写的时候,似乎往日记载的那些页面也一下子明亮了,暖和了。在阳光下,对着几棵树书写,于我,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有四个多月没去公园了。只记得最近一次一家骑车兴冲冲地赶去,却被轰隆隆的施工队挡在门外。忙起来时光疾如飞羽。一晃再踏进来,触目一片茫然。似乎是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只在记忆里寻找一些旧日的痕迹。
  河面上阳光银子一样闪烁着,任由小小的红船自在徜徉。大门和围墙拆除了,迎面竟是一群舞者,舞姿翩翩,歌声荡漾。真是“小城无处不起舞”啊,我不禁暗生感慨。漫步园中。经过一番大刀阔斧改造后的公园更加开放而具有现代气息,如一个小家碧玉焕然变身为时尚白领了。
  整个园区布局活泼,因地制宜,融休闲、娱乐、健身于一体。里面增加了许多座似连非连的亭子和露台,长长的木制长廊下,许多人在里面吹拉弹唱。坐在木椅子上的人拉着二胡弹着电子琴伴奏,站着的人手拿麦克风高歌,都是些老歌《康定情歌》、《十五的月亮》……还唱黄梅戏,原汁原味,唱得投入,看得人也甚得其乐。1999年,我们去江苏省无锡市,在一个傍晚,他骑着自行车带我逛惠山公园。我第一次看到很多老人在荷花池边的亭子里唱歌,那样优雅的老人曾让我遥怀神往。曾几何时,这种场景在小城也有遍地开花之势了。
  一角的球场上跳跃着孩子,挥洒着朝气和蓬勃;健身器材旁边很热闹,欢声笑语。我在找那棵和我情缘匪浅的银杏树,转了几个回合,却没找到,不觉怅然若失;如果它在,此时该是一身金黄吧,像我们初次相见时,那么的华美、飘逸,美得让我晕眩。
  后园区还有工人在修葺几间古色古香的建筑,应该是纪念馆或者展览馆之类。除了多了一些建筑,这里的环境改动较小。树木蓊郁,草色青葱。走入林间的我,闻到林木散发出的细细的清香。有几个老人舞着红色的“功夫扇”,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扇扇生风。往前走了一段,见一个男子在打太极拳。他一袭中式黑衣,面色平静通透,在一圈洁净无尘的地面上,轻灵圆活地舒展肢体,行云流水一般。地上放着一只小黑匣子,里面流淌出的袅袅的音乐,和他刚柔并济的动作呼应着。旁边,厚厚的松叶被风吹得簌簌。我驻足良久。
  不远处,几个石凳子上坐着一些老人打着纸牌。花白的头发,带着老花镜,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纸牌,安静落寞。林间光线黯淡,忽然,我心生苍凉,是不是到了老的时候,就是这样,寻一两件爱好来认真地打发和消磨自己的光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晚境总该是寂寥的吧。想想人之一生,幼时懵懂,少时匆促,中年时背负着各种压力疲于应付生活,待到脚步悠闲时,却已滑入暮年。而我,还能在不算小不算老的年纪,在这冬日的午后,在温暖的阳光下,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闲适地走一走,算不算是提前享受了人生的乐趣了呢?
  选一块空阔的地带,对着几棵高大的树坐了下来。右边是假山,那里补栽着几竿竹子,有孩子攀在山上。旁边是洗心亭,红檐飞翘,鸟瞰着人群和歌声。我还是习惯和树默然相对。有落叶飘下来,洒在鹅卵石地面上。一片一片的叶子,我从没有这样细心地看过它们怎么飘落,却原来,落叶的姿势是如此缱绻、婉转、悠然,如一片片梦。
  阳光在我的身后渐趋柔和、黯然。坐在长长的石阶上,我握笔的手在洁白的纸上游走着。忽然耳畔传来读书声。我抬起头,不知何时,对面的树下竟围坐了十几个老人,聚精会神地听人说书。说书老人站在中间,神情生动,手势慷慨。今夕何夕,我端着书,发起愣来。有人从面前经过,笑道“真是各有所爱啊”。我心有所动:我们所热爱的,都只是用来战胜这人生长长的寂寞吧?
  “大雁飞”,老爷爷牵着在石阶上当大雁飞行的小孙子,停在我跟前,我起身让路。老小在一起,总这样温情可爱,我愿意为了他们,微笑地低下来。合上书塞进包,临别时一回首,却看到那棵银杏树就站在我身后,绿装还未退尽,它和第一次相见一样,在向我温柔地低语“我一直都在”。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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