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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腾的麦浪 |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陈福健 发布日期:2024-06-03 10:45:44 |
□高二(1)班 陈福健 辅导教师 孙向晖
对一个世代都是农民的家庭来说,土地是最令人挂念的,庄稼的收成也是大家最关心的。小时候住在乡村,每天晌午跟在爷爷的身后,晒着和煦的阳光,吹着温热的风,一起去田间看麦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一阵阵清风拂过,金黄色的“麦海”就泛起了浪花,它们此起彼伏、永不停息地翻腾着,麦穗与叶子交头接耳发出阵阵欢笑。走在阡陌小路上,四面八方都是麦田,当强风吹拂的那一刻,四周麦浪汹涌,仿佛我是在与大海搏斗的渔夫。能握着爷爷的手也是一件令人十分愉快的事,他那双大手布满老茧、坚硬粗糙十分厚实,握起来让人十分安心,这便是爷爷与土地相互依赖、共同生存的证明。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小麦的成熟就是这么突然,仿佛昨日白花点缀的绿色草丛,一夜之间就变得饱满、金黄。小麦成熟后便是最令人兴奋的时候了。对于收获小麦的情景,《观刈麦》可谓是十分地写实了——“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天还没亮,大家就已经整装待发,要去田间收麦子了,我总是打着去帮忙的名义,在麦田里游荡。看着爷爷躬着腰,娴熟地挥舞着镰刀,只见麦子像是被风吹断了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让我不由得想到武侠小说里那一套套精彩绝伦的剑法,情不自禁地模仿起来,不一会儿就累得躺在土地上。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大家劳作归来都十分疲惫,为什么农民都会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尽管收小麦这么辛苦,但是能看到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
收获就是一个辛苦又让人喜悦的过程。
在收获期间还有一件趣事,就是听爷爷讲故事。白天爷爷一直在干活,一到晚上就变成了“话痨”。我总是坐在谷堆上听着爷爷说起他的过往,心中满是憧憬。
望着无垠的金色海洋,总是会让我的内心充满舒适和放松。在我们这里没有祭拜谷神的风俗,在《金枝》中曾提到“麦田黑狼”说麦田狼是谷神的化身,只要每年举办祭典就会有好的收成。在支仓冻砂的《狼与香辛料》中也有提及,麦田狼总是寄宿在麦穗上,在割下最后一把麦子时,人们就会高喊“赫萝来了”,然后进行“抓捕”来留住谷神。年少的我痴迷于传说,便让爷爷配合我,让我来收最后一把麦子,爷爷也总是耐心地答应我,约定帮我完成“演出”。
破晓之前,天空泛着点点星光,爷爷便拿起镰刀下地干活,我跟在身后,向爷爷“宣布”:“我已经是男子汉了,我也可以帮忙!”爷爷听了笑了笑,说道:“好好好,那你可得担起男子汉的责任,不要后悔哟!”
我拿起镰刀,学着大人的模样,朝着麦秆底部横扫过去,爷爷在旁边高兴地大笑,还说我干起活来还算有模有样的。可我这个小男子汉,终究没能扛住太阳的炙烤,只好躲在麦子的阴影里吹着风、闻着麦香独自玩耍。干完了一天的农活,太阳披着彩霞滑落山下,另一边已经能看见星星一闪一闪地向太阳打招呼。夜幕降临,我想从麦田中蹿出来吓大家一跳,可结果却是大家都笑了起来,没有很惊讶。这时爷爷告诉我,我把那一片麦子都压倒了,早就被发现了。我也只能尴尬地牵着爷爷的手,带着漫天繁星和天马行空的梦一同回家。
韶光易逝,现在每日醒来只能看见空荡的房间和外面的高楼大厦。每年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回到老家,更别说和爷爷一起去看麦子了。那里现在一定又有了金黄的麦浪了吧,可是应该不会再有那对在金色海洋中遨游的爷孙俩,也没有迎着破晓之星劳作的农民了吧。只有那庞大的收割机,贪婪地吞噬着那金光闪闪的宝藏。
即使无法回到过去,但在我的记忆中,爷爷的手臂永远是那么粗壮,厚实的手掌令人安心,那在我心田欢腾着的金色的麦浪永远不会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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