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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与土地 |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王语阳 发布日期:2023-12-18 10:53:01 |
□濉溪县第二中学高一(7)班 王语阳 辅导教师 李 艺
爷爷常说,“瑞雪兆丰年”。
我回到了乡下的老家,站在积雪覆盖的田埂上,向家的方向眺望。隐隐约约地依稀可辨,一幢二层小楼被大片的田围着,像雪浪中的一座孤岛。
老家的土地是华北平原最常见的那种黄土地,不算肥沃,甚至可以说是贫瘠。但爷爷却不以为然,并尤为钟爱家四周的这一小片地,每逢开春抑或秋始,爷爷总是颇为细心地挑种、翻地,再播种、压实,一丝不苟、井井有条地干着在我看来是无聊至极的事。在我百无聊赖地在田间闲步的时候,爷爷却乐此不疲。我好奇地问他,他便笑答:“种什么样的种子,结什么样的果。育种嘛,要认真。”
“雪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有一年的雪下得刚刚好,爷爷看着满目银白的地,杵着锄头站在田坡上。麦叶上挂着的雪被北风一吹,似乎要掉但又没掉,只是颤动了几下,漫天遍野闪光的雪涛,爷爷站在中间,笑得像个孩子。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这片田里穿行,土壤里满是硬块,轻轻一踏便会碎开,麦子也不如之前那么挺拔葱郁。再往前走,几块田地所围成的一小片畦畔中,有一块隆起的小土包。那下面躺着爷爷。
我用路边捡来的白色小石头简单地画了个圈,放入十数张纸钱,擦了根火柴将它点燃。我伏下身,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家里一切都好。伯母的病好了,小弟也上小学了……”我对着这片土地向爷爷诉说着近况。絮絮叨叨,到最后已知而言尽,于是提到一句,今年雪势很好。视线不觉模糊,恍惚间抬起头,却看到一位老人,扛着锄头,走在不远不近的一条田埂上。老人身躯瘦小,披着一件过大的军大衣,脸上挂着憨厚的微笑。他行在地头田间,两旁的麦子不时点头,像是在欢送。他很快走进了麦田里,只留下一个泣不成声的我孤独地立在田间,面对这漫天飞雪。
爷爷一生将这辈子耕耘进地里,最后也安息于地的怀抱。辛劳一生的地的赤子啊,愿您在天堂也能笑看姹紫嫣红,一地翠绿,满秋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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