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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0期 总第总第58期期 2023年12月11日 星期一
今日古诗词
| 思念无声 |
|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晏钰婷 发布日期：2023-12-11 11:22: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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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5）班 晏钰婷 辅导教师 肖兆东
凌晨3时20分，远在老家的外婆在2018年元旦的爆竹声中永眠。
18年来，每每想提笔写外婆，但无奈文笔不成熟，思想也不成熟，一篇篇白话记述让我深觉愧疚，总觉得只有百般华丽辞藻方可配得上外婆在我心里的分量。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对于快要毕业的我来说，若再不写点东西，怕是不太有机会让我对外婆的思念向世人诉说。
于是提笔，在这夜深人静时藏于心底的情绪慢慢揭开。
伴着梦境织成的月光长大
儿时，对外婆家老灶台的大锅颇有记忆，每逢周五下午放假，我便和哥哥一起坐车去外婆家。一到家，我和哥哥会一头扎进厨房开始抢着要烧锅。旁边的墙上有我和哥哥用烧黑的木棍写下的名字。照理来说，大人看到我们这般胡闹，一定会撵我们出去并大声训斥，但外婆从来不会，她总迁就我们的胡闹。用她的话来说，她想守护我们的童真。可当时年少的我哪里懂，只是觉得外婆的脾气好。
农村的夜空布满星辰，为了欣赏这般浪漫，外婆常常带着我们到阁楼支起一张小床，带着白天买的零食，我们便躺在星空下。或许这浪漫太过于温柔，外婆喜欢向我们缓缓诉说她的过往。我从小听到大，只用一个字便可以概括，那就是“苦”。面朝黄土背朝天就是外婆的一生。邻里邻外的无赖纠缠，生于女性被歧视的时代，外婆这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或许是情到深处，我常常看到泪水沿着外婆脸上深深的纹路落下，稍稍擦去，然后看向远方。我和哥哥每次都默契，不说话，谁都不敢打破这深夜的寂静。那时，我便在心底埋下了一定要带外婆过好日子的梦想。
伴着时光酿成的过往前行
再大些，我便到了县城上学，这一走就是六年。去外婆家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见到外婆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自此，便只有过年才能见到外婆。在我还以为外婆过着她那日复一日的生活之时，外婆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在那边还习惯吗？吃住都没问题吧，缺钱花吗。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有点不大习惯。更为惊叹的是，我有次跟外婆提了一下喜欢吃石榴，她竟种了一大片石榴树！她告诉我院子里种的玫瑰开了，有空回来看看。我草草答应，说过几天一定回去。可外婆没有等到她的外孙女，于是便自己来了。可就在第二天，外婆突然心脏病发作，不得已转去大城市，手术前一晚，妈妈发来一条视频，说外婆今天吃了好多饭，现在面色红润，一定没问题，我便沉沉睡去。梦里，我看见外婆向我招手，让我等她回去一起摘石榴，我满心欢喜。许是太过沉浸于这份喜悦，妈妈半夜打来的电话我没接到。早上醒来已经是9时了，妈妈又打来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嘈杂哭喊声刺着我的耳膜，但终是听到了那句：“妈妈没有妈妈了。”我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挂断电话后，我并没有太多感受，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一上午十分平淡地过去，没有哭，没有痛苦，没有表情。
伴着痛苦揉成的回忆深思
中午我赶回老家，门前已经摆满了花圈，我走进庭院，万物凋零。望着大堂里外婆躺在小小的床上，白色的被子盖过额头，白花花的一片，外婆的头发刺中了我的心，脑海里回荡着妈妈的那句“妈妈没有妈妈了”，我跪下，将头叩下去的瞬间，心如刀绞，终于意识到外婆的真正离去。我无法相信，也不敢面对。直到哥哥将我拉起，把我拉回了房间里。晚上，见到了全家人只围着一盘菜吃得很寂寞；看到了舅舅眼眶里红色久久不能褪去；听到了大姨和妈妈哭哑的声音；而我最没用，只躲在房间里抱着外婆经常穿的罩衣偷偷哭泣。
伴着思念归来
我没办法做到不睹物思人。高中三年，每年放假我都会去外婆那儿，诉说着她可怜的外孙女在学校遇到的烦心事，她幸运的外孙女在哪次考试中取得了好成绩，但最为多数的，便是对外婆的思念。而今回到那老宅，再也没有人等我回家了。我会特意带上一枝玫瑰，偷偷把它埋进土里，希望它带着我的爱一起生根发芽。厨房里的老灶台还在那儿，或许此时在怀念外婆做出来的美味佳肴，坐在院子里年迈的大黄和那口干涸的枯井，似乎也在倾诉外婆的不辞而别。
我想如果思念有声，那必将震耳欲聋。秋风起兮木叶飞，吴江水兮鲈正肥。外婆的家里总有我惦念的味道，像是书中说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外婆的家总是牵引着“画图恰似归家梦，千里河山寸许长”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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