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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4期 总第总第58期期 2023年02月20日 星期一
| 你当像鸟飞往那座山 |
|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桑陌 发布日期：2023-02-20 14:52: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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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璧县第二中学九（8）班 桑 陌 辅导教师 谢玉凤
“你当像鸟飞往那座山”。这是母亲对我说的话。
母亲是一位小家碧玉的女子，举止投足间都透露着“温婉”二字。她不爱打扮自己，一年四季面上都不施粉黛，略显青稚的脸颊只会在笑时偷偷压出几抹痕。母亲的眼睛生得十分好看，眸子中似乎真的有一泓秋水在眼波流转，像藏了颗星子般，明眸善睐。
小时候啊，母亲好像什么都知道。
母亲喜欢读书，尤爱古诗词。唐宋大家的诗词她都信手拈来，就连明清小说家的作品她也通篇知晓。她喜欢带我看书，我们娘俩总会在夜间拥在一起，躺在床上咿呀说着绘本上的诗句。我们在万物复苏的春天读着“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在骄阳似火的盛夏吟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在天高云淡的秋天歌着“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在银装素裹的冬日颂着“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那时候啊我很小，母亲好像什么都知道。她总说她是大树我是鸟，我当像鸟飞往那座山。
可后来大了些，母亲好像知道得太少。
就那样每日吟诗安稳地度过了我的童年，转眼我已小学四年级了。不知为何，我身上的逆羽总比别人来得早些。那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在学校学到了许多知识，而这些母亲都不懂。我的认识开始愈加丰富，整日向往自由，想要无拘无束。可母亲总拦着我，她不知道我的内心丰富，不懂得我的寂寞孤独，也根本不理解我对外面世界的向往。直到一天，我一把把母亲推开，我觉得她无知，她哭了，那双好看眸子中的眼波因我而溢了出来……
那时候啊，我大了，母亲好像知道得太少。她只是说她是大树我是鸟，我当像鸟飞往那座山。
后来啊，母亲好像只知道爱我。
我们不知在什么时候和解，或许是因为她的那声“来吃饭啦”，又或许是缘自那一声声“小宝”的呼唤。初中的生活很快到来，而我也早已比母亲更高。有一日，我突发奇想，既然我比母亲高了那么多，不如让我来载着母亲回家。于是我载着母亲，就像她载着我那样，行驶在那条我们走了无数遍的小路上。母亲的手环上我的腰，就像我平时搂着她一样。我在等待绿灯的间隙仔细端详这双手：白暂的手背上赫然突出道道青绿的血管，指间的老茧让这双手不再年轻，我顿时一惊！猛然转头，竟发现母亲的眼窝满是乌黑，眼角也满是岁月雕刻的痕迹——母亲老了！我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可我竟也不再是孩童了！母亲只是抚抚我的头发，她在风中说：“我的小宝啊，妈妈是树，你是小鸟，我不在乎你飞得高不高，我只关心你飞得累不累。”
母亲顿了顿，“但是大树终会病朽，你当像鸟飞往那座山，飞往那座你梦想的高山！”
是啊，时间会改变认知，但陈词滥调流露的才似乎是永远不变的真心。
就像她说：“你当像鸟飞往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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