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至今,中华大地上经历过多次“大疫”的侵袭。据不完全统计,从周朝开始,中国历史上经历了有文字记载的瘟疫近300余次,中国古代史几乎就是抗“疫”史。在医疗条件远不如今的古代,古人为“防疫”都做过哪些努力呢?
中国古人对于传染病很早就有了经验的总结。主流方法总结起来四句话:烧贝壳、淘水井、熏艾蒿、巫术……当然,最重要的跟今天一样:隔离。
隔 离
《中国古代疫病流行年表》一书中,隔离的例子不胜枚举。比如说五代十国的后唐时期,湖北随州与河南邓州闹瘟疫,许多人重度感染,为了避免再传染父母和儿女,躲进房间,房门紧闭,只在窗户上开一个洞,让亲属给他们传递饭菜和便桶。亲属传饭送菜之时,也不敢跟患者接触,用一根长竹竿挑起饭篮和水壶,站得远远的,隔窗递进去。
不仅普通人如此,皇帝也是如此。众所周知,顺治帝便可能是因染上传染病而死,顺治帝和康熙帝都下过严令:“凡民间出痘者,移之四十里外,防传染也。”官府强行将那些正在得天花的人隔离在北京城外四十里远的地方,以免传染。
清代的陈耕道在《疫痧草》中列出了“五宜六不宜”:凡入疫家视病,宜饱不宜饥,宜暂不宜久,宜日午不宜早晚,宜远坐不宜近对。即诊脉看喉,亦不宜与病者正对,宜存气少言,夜勿宿病家。
需要说明的是隔离是指传染源隔离,而非仅仅隔离某一个人。或者说隔离人的目的也是为了隔离传染源。因此中国古人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论衡》说“鼠涉一筐,饭捐不食”告诫人们不能吃老鼠碰过的东西。《金匮要略》则指出,决不能吃被虫子、蚂蚁咬过的掉在地上的果实;《淮南子》认为被打死的病犬不可以投入水中,否则会污染水源。
隔离场所。为了隔离传染源,古人建立了相关的隔离并治疗场所,如在寺庙的“疠人坊”、苏轼筹建的“安乐坊”,南朝齐文惠太子萧长懋筹建的“六疾馆”,宋代设立“校正医书局”、养济院、福田坊、将理院,清代设立“查痘章京”等等。
当我们在赞颂古人智慧的同时,也需要注意,在历史长河中,很多“隔离预防诊治”是个人行为,是应急行为,而非长期行为。
巫 术
古代由于对自然科学的认知不足,使得人们往往会认为是“鬼神”在作祟,因此经常会举行祭祀行动“修德以禳灾”,祈求神灵庇佑。又或者认为瘟疫是因为“疫鬼”作乱,因此会采用一些“驱鬼”的方式,希望能够辟邪。需要着重说一句的是,传染病有一部分人是可以自愈的,所以在经历过一些“仪式”过后,患者身体痊愈了,便会认为是得到了神灵的保佑,或“疫鬼”已被祛除。
在《周礼·夏官》中就记载有专门负责驱疫的四个人,他们都身披兽皮,头戴面具,执戈扬盾,“帅百隶逐室殴疫”。后来逐渐演变成了现代的“傩(nuó)戏”。《说文解字》曾有解释,“傩,行有节也,此字之本义也,自假傩为驱疫字, 而傩之本义废矣。”意思是说,“傩”字本义指人的行为举止要有一定的节制和法度,后来带有了驱疫的含义。
中 医
其实古代的防治传染病史,几乎就是中医发展史。任何时代、任何地点、任何人对于治疗传染病都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对于中医如此,对西医也是如此,我们不可偏颇。
我们前面说过苏轼筹建“安乐坊”,与此同时,他确实在用中医方药“圣散子”在治病救人。
宋朝元祐五年正月,临安爆发了严重的瘟疫,当地医生都一筹莫展救治无法。苏轼寻得“圣散子”的药方,这个药方主治瘟疫,他让人按方大锅熬药,然后分设在杭州城街头,布施百姓喝药防疫,不问男女老少,各服一大碗,可避瘴气。东坡的这个药立马见效,患病轻的一大碗喝下去很快就能见效,病重的连服几碗,配上饭食也会得以康复。瘟疫被苏轼的“圣散子”降伏:所全活者,至不可数。
下面我们列举部分中医名家和名著证明,在对待传染病的路上,中医一直在努力着。从先秦的《黄帝内经》、汉代张仲景的《伤寒论》、晋代葛洪《肘后备急方》(需要多说一句的是,屠呦呦的青蒿素,便是受到了《肘后备急方》的启迪)、隋代巢元方的《诸病源候论·疫疠病诸候》、唐朝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卷九·伤寒》(卢照邻曾拜师孙思邈,学医自救)、金代张从正的《儒门事亲》、元代朱丹溪的《丹溪心法·卷一·瘟疫五》、明代吴又可的《温疫论》、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清代余师愚著有的《疫疹一得》等著作中,相继总结了“隔离”“养正”“艾灸”“药囊”“清洁”“服散”“烧烟”等方法。
面对瘟疫,传统中医药学在与瘟疫长期的斗争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有一套较为完整的理论基础,可以给传染病的预防诊治带来借鉴作用。
在瘟疫面前,不仅中国古人在坚持着,古代医家在努力着,现代医务工作者也在奋斗者。疾病无情,人有情。疫情期间,坚持奋战在第一线的所有医护人员都是“最可爱的人”,我们应该向英雄致敬。
来源:综合自蝌蚪五线谱、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