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时候/树木正在萌芽/春光刚刚来到/现在花已盛开/我唤道：“回来，我的宝贝”/孩子们漫不经心地在游戏/把花聚在一起/又把它们散开/你如走来/拿一朵小花去/没有人会发觉的。             ——泰戈尔《召唤》

　　中秋后，校园明德广场来了两位不速之客——黑色小鸟。当然，现在是老朋友了。
　　校园里几栋紫红的楼，安静、典雅。运动场是另一个样子，鲜妍、亮丽。如果从园外，透过栏杆看，感觉又会不一样。
　　校园树不多，也不大。金桂、棕榈、广玉兰，妆容精致，娴静伫立。北楼脚下的海桐，背阴，不见太阳，叶子却是油亮油亮的。
　　小鸟不喜欢栖在树上。它们爱在广场上，踱步，闲逛。
　　它们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为什么到这儿？也不知道。
　　其实有多少事情弄得太明白，反倒无趣了。
　　它们两腿纤细，身子灵巧，体态轻盈。黑色，又更显伶俐。一会儿打量花盆，花盆里长着茶花、腊梅和一串红；一会儿立在台阶上，呆呆的，台阶十分光滑，能照见它们的影子；一会儿相互瞅上一眼，像在暗示。教室里，老师和孩子们在上课。
　　下课了，孩子们呼啦啦从教室里跑出来，广场热闹成乐园。小鸟便悻悻地飞到楼顶，落在檐边，像两个小黑点。风，轻轻吹过。它们看孩子奔跑，嬉笑，别样的孤意，别样的深情。
　　寒露。
　　霜降。
　　立冬。
　　它们没有离开过。
　　天，冷下来，雾霾散尽，孩子们都穿上冬衣。
　　两只小鸟并没有觉着冬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