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浪花》是六安市第二中学校刊,始创于1963年,20世纪80年代后期因故停刊。2002年复刊为报纸,并由该校著名校友、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的李从军为报纸题名,复刊后共出版报纸54期。2011年春,随着办学品位的提升,《墨浪花》改版升级为季刊,时任新华社社长的李从军再次为本刊题写刊名,迄今已出刊28期。在创办过程中,《墨浪花》坚持原创,拒绝抄袭,也不转载其他报刊、网站的文章;注重品位,每期“卷首语”都邀请著名专家、学者、校友特约撰写,用稿上质量为先;力求创新,先后开设“高考攻略”、“教研阵地”、“阅卷归来”、“杏苑走笔”、“走近经典”、“个性飞扬”、“心灵家园”、“成长印象”等三十多个栏目。经过不断努力,《墨浪花》取得了突出的成绩。2004年获六安市校办报刊评比一等奖, 2011年和2018年两次获“安徽省十佳校刊”称号,2012年被评为“全国最佳校刊一等奖”; 2016年12月,六安市第二中学被授予“安徽省省级示范高中校报校刊联盟单位”称号。 □陈世宏
校长寄语
墨浪花,这是一朵特殊的花朵,她不是海棠和牡丹,不是梅花和秋菊,也不是兰花和芙蓉;但她不乏海棠、牡丹的艳丽,拥有梅花、秋菊的飘逸,更具兰花、芙蓉的清幽,众花之香、之美、之妙,似都兼备。在这片墨海中,我们的每一个作者都是“浪花”中的朵朵,是构成每朵花的花蕊和花瓣,时刻点缀着六安市第二中学这一美丽的校园。
墨浪花,这是一方缤纷多彩的教学园地,她承载着百年二中殷切的期望与厚重的责任:丰富师生文化生活,促进学校教学科研,开展校际学习交流,提升学校文化品位。她诗意地诠释着“尊严,幸福,快乐,向上”的办学理念和“质量,安全,发展”的工作重点,让我们的学生不改初心、守住本色、积极向上,做一个坚毅的人、正直的人、大写的人!
相信《墨浪花》这支浪花里飞出的歌,一定会越唱越响亮。
□六安市第二中学校长 关世宏
假装看风景
□高三文(8)班 汤 睿
时间就像一块橡皮擦,可以轻易抹去你曾经那些有心无心错过的事情,但它却不能擦去那些因幸福而烙在你心头的印痕……
走进医院大门便可以闻到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穿过看病就医的人群,站在电梯门口,似乎心里的事儿又重了一层。按着16层的号迈向病房的那过程又是多么艰难,艰难不是路难走,而是没有勇气面对。
窗户那么明亮,病房里很安静,静悄悄地迈入房间,爷爷正虚弱地躺着输液。他,很瘦,在病痛的折磨下,他仅剩下皮包骨,筋,隆起;眼,凹陷;老年斑,布满;还有什么可以叙述一个生命正在倒计时的老人呢?
父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尽力堆笑帮着爷爷按摩,但我知道他心里究竟多么伤心,因为几年前几乎也是这个春末夏初的季节,奶奶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之后便走了。所以,对于父亲来说,爷爷就是最后一个真正疼他的人了。现在,阳光熹微,我站在医院的落地窗旁,俯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流,就像在看死死生生的过往,再想到自己的亲人,不禁失去了看景色时应有的欣赏之情。看着医院中那一圈池水,荷花待放,杨柳轻拂,红色的鲤鱼游来游去,它们可知这块地方的生死悲欢?它们是否也有这么的生死离别?我在看风景,我不愿勾起曾经爷爷带我上山砍柴、半夜提灯在河边捉鱼苗的记忆。那时,我也是在旁边站着看风景,看萤火虫在山间飞舞,它们是大山的精灵;看野鸡在山林筑巢孕育子代,看爷爷勾腰背我越过我不能翻过的山沟沟,看……我在看风景,我真的在看风景吗?
我是否真的在看风景,只有我心里最明白,我多想祈祷爷爷早日康复,但那是虚壳,因为癌症晚期就是死神的必杀技之一了吧?人们总说:“每个人都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经历了这些我们才能真正地成长……”但当真正与亲人到了这一步时,我真做不到。平时,所有人都认为我爱笑、爱逗比,但只有枕头知道我也很脆弱……站在窗台前的我,真想做世间没有感情的生命,即使经历生老病死也毫无感触……
回头,爷爷还在那儿,输液中的药水还在滴,爷爷用笑掩饰一切,告诉我,他的身体还很好。我也笑,回道:“对,爷爷天天务农,还植树种草当然没那么容易倒。”父亲也笑,我们扬着嘴角在笑,我们掩饰着我们都知道的神秘。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曾提到“回忆是一条没有归程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就像我站在窗前看见的一切景色,以后不会再有同样的,就像我坐在爷爷肩膀上看见远处山丘上野兔在跑,现在也无法复原,就像……
我假装在看风景,只是假装……
我爱黄昏下的操场
□高一(18)班 周建荣
我爱黄昏下的操场,也许这份爱源于依赖,也许这份爱源于快要回家的喜悦,但这些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晓得这黄昏下的操场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它安静、祥和、沾染着泥土的芳香,它生机勃勃有着生命的复苏,它一定是大自然未经雕琢的一块美玉,落入凡间,让我得以有幸窥探它神秘的面纱。
星期五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上完这节课,被学习束缚了两周的同学们便可以回家了,然而体育课并不是让同学们放松玩乐的地方,按照尽职敬业的体育老师的严格要求,先做准备活动,再绕操场慢跑一圈,紧接着练习跳绳、跳远,再然后,便到了令人发指的女子800米、男子1000米的竞赛跑了。做完以上流程,一堂课基本上接近尾声了,可这还不行,再得跑一组100米冲刺,可想而知,一节体育课后,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们运动后的劳累,我静静地躺在草地上,连风抚过草地、掠过脸颊的细微声音都清晰明了,还可以听见心脏“嘭嘭”地跳动。
泥土混合着青草香一股脑地钻进鼻中,黄昏下的余光笼照着整个操场,洒下一片暖阳,同学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去,那映得金黄的篮球场,反射着黄金色的树叶片,最令人心动的是那直达心底的蔚蓝,鸟儿欢快的啼鸣还回落在远方。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如梦一般的世界,身上的汗与燥热在那一刹那,得到片刻的清爽。我欢喜的便是如此,我仿佛是在大自然怀抱中的婴儿,在大自然母亲温柔的呢喃中渐渐滑进梦的故乡;我仿佛成了泥土,草木的一分子,我的身体同它们一样在呼吸,我的手、我的腿化成了枝干与根,深深地扎在土地深处,我的一切都回归于自然,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唱着歌儿从我的眼前飞过,我竟丝毫未觉得这黄昏有什么伤感,相反,带来的只有安静与新生的喜悦。
我静静地躺在黄昏下的操场,看着那一阶阶台阶,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同学们练习跳远时的场景,那一个个挥洒汗水的背影,如今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眼眸中,再也无法割舍。那平整延伸的跑道,有我们跑步时奋力向前的脚印,有太多太多都是我们曾经一起努力的见证。
我想什么时候再次经历这样的体育课,然后静静地躺在那片草丛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但我知道,我的眼中一定盛满了泪水。黄昏下的操场,你是我的留恋,你是我的回忆,你是我的至爱。
城南,那点事儿
□高二理(5)班 周梦萌
石榴花下,依旧稚嫩的她,一瞬间长大。
童年,一个人一生中最幸福的岁月,她却望尽千生百态、人情冷暖,只待曲终人散时才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余下的只是自己怅然若失的身影。
这便是人间,尘缘未断。
夹杂闽南语的北京话,唯母亲绝唱;惠安馆中为小桂子而疯的秀贞,老年失子的保姆宋妈,牛窝边的妞儿,看《二度梅》的兰姨娘,为秀贞偷镯子的英儿。一切的故事,最后不过是被幻想的锁链羁绊,奄奄一息,被遗失于迷宫的角落寸步难行。
谁人说少年识不得愁滋味,你且听一曲“离别恨”。
惠安馆中,日夜追忆成疯;飘泼大雨下,友情高于一切,崎岖小路旁,泪水涌入心头;医院病床上,亲人痛苦万分。终究只是南柯一梦,刹那间,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是啊,小小的身躯,如何抵御寒雨的刺骨,梦睡,梦醒。
吾一生多梦,得意处城南。
城南的繁华早已随着首都的南迁而没落,可那是真正的快乐,早已改变的游艺园,曾经,那儿上演过一部部好戏;大院中,父亲严厉而又不失温柔的责怪,可惜了,于岁月的小路上,那些不过叶落,尽管她携一世风华,却让人觉得疾风梦燕,孤影清风,冷月空闺,不胜唏嘘……
纯真的岁月已不复存在,当年诵读《我们去看海》的英儿也已远去。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初见,未感;再见,为友;终别,无奈怅恨。知音少,弦断有谁听,那个曾经背着油包的人,于英儿不过“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父亲亲培多年,石榴落,草木亦有心。
英儿毕业,站于发言台,台下没有父亲,三年前的约定已不复存在,一切可能来不及了,“不会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匆匆归家,佳人已逝,那愁可是“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可比拟的。病床上,父亲瘦弱的身躯,母亲满面的泪水,13岁的她,远望青山,吴青山,越青山,两岸青山相对迎,谁知离别情,那个用天真和愁苦雕成的孩子,失去了太多。
城南,那点儿事,不过“浩歌待明月,曲尽已忘情”。终成一场梦,而这场梦,已埋葬了英儿的一生。
有人说,曲终人便散,可童年的曲终了,到底会不会散了,于英儿一切早已结束,于林海音这才刚刚开始,岁月悠长,城南,只是“掌上珊瑚怜不得,却叫移作上阳花”。是“珊瑚”亦是“上阳花”。
江南烟雨,放马塞北,山高水长,蓟北莺鸣,疾风梦燕,这一切一切于古今文人墨客无限追捧,可于林海音而言,城南,那个已趋向没落的都市,才是自己真正的依托。
城南,这个古色古香,又带来遣绻悲怅,亦是美好幸福的岁月,就如是流入中国文学的长河,使万千中华读者怀念儿时的光阴,留恋那历久弥新的亲情。城南,城南,那个城市,给了英儿的童年,更赋予了作者一生的传奇。
城南,在历史中摇曳几千年,于英儿不过十三载,悠悠岁月漫长,便就此逝去,却留给了英儿,如歌般的人生,如画般的经历,如酒般的性情。
“看取荷花尽,应知不染心”。作者遥望自己的故乡,手捧“城南旧事”时也许会想起那段岁月, 居于台北的她是否想再一次摸一摸城南的砖瓦?
最终,梦归城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