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仙人掌 那一个地方 田园版画 心若如莲 蔫父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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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9期  总第总第58期期  2017年07月12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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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仙人掌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休宁县汊口中学 焦水奇 发布日期:2017-07-12 12:15:21

  初夏的时节,空气中透着一丝沉闷,时光流转中,人有一种淡淡的幽怨。
  那日课间,随意地抬头一瞥,竟发现办公室外的围墙上长着一棵仙人掌。“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也许它太卑微了,也许它毫不起眼吧。夏日的风,熏熏地吹,仙人掌苍老的身躯上长着纤弱的刺,淡淡的阳光透过树的叶隙落下斑驳的影子,显得有一种沧桑的美。
  围墙上的缝隙是贫瘠的,只有薄薄的一层灰尘样细碎的土停落在上面,当时很是惊讶它的坚强。在书本中不只一次地读到过沙漠里仙人掌如何的顽强,可我从未到过沙漠,从未见识那不屈的体格。而在当下这围墙上,水泥与石块的结合部是连茅草都难以维继生命的,可它却安身立命了。
  从那日过后,我总时不时地打量这棵近在咫尺的仙人掌。我曾想,它怎么就长在这水泥缝中的呢?或许是早年校工的随意丢弃吧?这么卑微的生命谁会去种植呢?你可以想象在炎热的夏季,烈日是如何一次次炙烤着它;严冬的日子,寒风是多么残酷地虐待它,暴雪恨不得将它冻得粉身碎骨。可就在历经几番春雨之后,它竟奇迹般泛绿、变青、长高了。它那翡翠似的、长满硬刺的掌状茎一直向上伸着,像叠罗汉似的,一片绿色的手掌上又长出一片手掌来。
  曾经在师范学校跟着一位美术老师学画仙人掌。用青,黄调和色泽,用写意勾勒轮廓。老师说,画仙人掌最难的是表现它的淡然的神采、凛然的气质。当时的我,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只是学着技法,依葫芦画瓢。
今天想来淡然的神采、凛然的气质是需要人生的历练的。从师范学校毕业一晃已经快20个春秋了,在条件艰苦的乡村里,身处一个学生已不足百人的学校,面对一双双渴望求知的清澈的眼睛,一来就扎下了根,在这娶妻生子,每天的起早贪黑、殚心竭虑。为提高学历,坚持自考十余载,从中专一路考到本科。身边的同事有的转了行、有的进了城。而我还在坚守着,想是这一生要站成一棵乡间的仙人掌了,没有悲欢的姿势,在尘土里安详。
  一个阳光的午后,在我的不经意的一瞥中,手掌样的叶片上竟然冒出个花苞来,嫩绿的,像波涛汹涌的海岸间的一盏领航灯,闪着时隐时现的光芒。过了几天,花苞开放了。那花真漂亮啊,金绸缎般富有光泽的花瓣,轻颤着流苏般柔软的花穗,细密地遍布着如雪滋润的花粉。它亭亭净植,闪烁着辉煌与灿烂之光。
  人的一生可以有许多种选择,但不管脚下的土地多么贫瘠,一旦选定了,我们都应该坚定自己的信念和理想,并为之努力奋斗,即使像仙人掌那般寂寞和艰辛,相信付出了终究会有回报的。你瞧,那棵仙人掌即使在石砾间活着,也依然云淡风轻,活出绝美的风景。这样想着,理解了美术老师说的“淡然的神采,凛然的气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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