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8版：春蚕 | 上一版 下一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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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3期 总第总第58期期 2017年06月21日 星期三
| 涂水岸边野芹香 |
|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巢湖市苏湾镇黄山中学 祝俊生 发布日期：2017-06-21 17:0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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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下游一级支流滁河，我们当地人叫它涂河，途经苏湾镇，河汊河湾很多，是野芹菜的生长地。涂水水芹，不过是一道普通的蔬菜，不是山珍，不逊山珍；不是海味，不输海味。它是我们家乡春天的尤物。 巢北多美食，小小的水芹总能占有一席之地。水芹的别名很多，水英、楚葵都是居民对它的爱称。一句“根茁鹅管脆”生生将水芹白嫩的根茎展现无遗，靠近根部的那一段近乎白色，隐隐泛着的绿意只有在用清水浣洗时才沁入眼中，让人如见了江淮的女子般捧于手心，爱着，护着。每每闻到它的气息，我便闻到了春水的味道，食之令人气清。
眼下，清明后谷雨前，正是吃野生的水芹。炒腊肉，做凉拌，腌制出来做小菜，都是极好的。过去我认为它贱，到处都是，不愿意吃。这些年，注意身体发福了，三高都高，医生建议吃点芹菜，这才发现芹菜是极好的菜，降压降脂。
今年的春天，比往年来得都早，气温也一直很低，春雨绵绵的。清明前后，芹菜上市。我站在靠近涂水一条支流的窗前，又看到了那一大片一大片野生的水芹菜在水溪中恣意地繁密着、茂盛着。想吃就吃，想采就采，嫩嫩的，青青的，一股植物天然的清香，直钻人的鼻子。
想起儿时，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们也是幸福的，因为有涂山，所以有山珍；因为有涂水，所以有海味。兔子、野鸡、鱼儿、虾儿多得是，荇菜和水芹更是泛滥成灾。每年的春荒时节，我们会在野水芹长得最丰美的季节，带上锅碗瓢盆，带上欢呼雀跃的心，到高低不平的野外，去享受大自然赐予我们的快乐。偶尔来客人了，配腊肉，配土鸡蛋，配干子千张，都是很抬举人的菜。
师范毕业后，我回到老家，在镇上教书。一家一个小院子，旁边就是一条小沟，芹菜亲水，撒点芹菜肥大的根，就什么都不要管它了，来年春上吃水芹。吃了芹菜，嘴有余香，健脑开胃。
说到野水芹菜，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古老的传说，说的是泮水之畔曾为鲁国的学宫，学子们幸得高中，要在大成门边的泮池采些芹菜插在帽上到孔庙祭拜，这样才算是真正的读书人。《诗经·泮水》云：“思乐泮水，博采其芹。鲁候戾止，言观其。其，鸾声哕哕。无小无大，从公于迈。” 其实，有关野水芹的说法还有不少。如清朝诗人张世进有诗云：“春水生楚葵，弥望碧无际。”这里的“楚葵”正是野水芹。曹雪芹的《红楼梦》中有“新绿涨添浣葛处，好云香护采芹人”。这些无不让人对野水芹产生无尽的遐想。
最近，我读书，无意之间，看到民国才子徐志摩的一篇写水芹的散文：“水芹菜的全身都充满了一种奇特的芳香，在小池塘抑或是小河边，那一丛丛矮小的植株却有着诱人的景色，伞形细碎的白花，中空有棱的嫩茎……”我的心儿痒痒的，像是小虫在爬，爬到窗外涂水边，寻找那一片散发着奇特芳香的野水芹。
春天，来涂水，可以看到青勃勃、绿油油、苗条伟岸的野芹菜林。配点腊肉，上桌，绝对是春头上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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