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县第一中学校刊《喜雨》创刊于1999年6月,2006年改刊,现每学年四期,迄今已出58期。
《喜雨》得名于和县第一中学老校区历史古迹“喜雨亭”。此亭位于百年老校校园中,造型古朴庄重,文化气息浓郁,与和州城区另一古迹刘禹锡陋室遥相呼应。校刊取名于此,正有传承历史文化,以示不忘百年传统之意。
校刊开辟了多个栏目如教师文苑、教研园地、青春随想、此间少年、花香满径、诗海撷浪等,丰富了校园的文化生活,从不同角度给爱好文学的师生、历届校友提供了一个交流的平台,一起倾听真诚的合唱,共同见证青春的成长。在这里,师生可以把自己对生活、人生的感悟与思考,把对文学的热爱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表达出来。同时,校刊还是学校教学教研成果展示、文化活动交流、校际教育研讨的重要载体,《喜雨》已然成为和县第一中学建设“书香校园”的一张文化名片,是师生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臧 磊
和县第一中学校刊《喜雨》
校长寄语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转眼之间,我校校刊《喜雨》自1999年创刊至今已走过了18个春秋。 追忆不倦的耕耘,回想创业的艰辛,分享成功的快乐,我们感慨万千。《喜雨》已成为师生之间思想情感交流的桥梁和纽带;18年来对学生“润物细无声”的引导、教化,早已使之成为学生们不可或缺的良师益友。
事业无止境,浓墨书华章。和县第一中学正处于快速发展的机遇期,2009年迁入的新校区,给学校的发展提供了更大的空间;百年学校的历史积淀为学校的腾飞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新的机遇与挑战,为《喜雨》的发展掀开了新的一页,将继续成为展示学校发展动态的窗口,成为提升教师专业水平的平台,成为承载“立品,成业”的校训之舟,成为学生展示自我的舞台,成为百年一中的“文化名片”。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相信《喜雨》必定会承载着全体一中人的期待与梦想,助力学校发展,陪伴学生成长。
□和县第一中学校长 汪 静
作品选登
沿着铁路
□高三(17)班 黄赵涵
辅导教师 李兴明
有人说,当你站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或丘陵,或山峦,如果你看到一段铁路,那么你就一定能离开。沿着铁路,终究会走到一座城市。
每逢坐火车,我总会选择窗边的位子,塞上耳机,一边听着悠扬的歌声,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也许我会看见麦田。那时该是收获的季节,大片大片的麦子,在阵阵秋风中低头或仰望。农民有的开着机械,有的手持镰刀,从远处的小屋中赶来收割。风中的麦田如同金色的海洋,并不湿润的海风吹起层层波浪,我似乎听见麦田在低吟,农民在歌唱,秋风为他们打着节拍,麦田在交响。
也许我会看见山丘。在湛蓝的画布上起伏,如同诗文的颂唱,画家挥洒着大笔,在大地与蓝天间抹上朦胧的油彩。
但无论沿途多么艳丽、华美,我最终还是会到达一座城,一座已知的、冰冷或喧嚣的城。
我会后悔自己选择的目的地,会怀念途中转瞬的风景。如果这是人生,八成我会饮恨而终,在城市中麻木生活。
我有想过去买一张未知终点的车票,或是在未知的站台下车,那样的挑战该有多有趣。
那样的旅途该有多意外。
杰克·凯鲁亚克在《达靡流浪者》中借贾菲之口说:“跃过那段溪流时,不必精心挑选脚下的石头来踩,只管昂着头,大步前跨。踩中的石块自是最合适的。”
踏上那辆列车,沿着铁路疾行,驶向南方。关上窗,读一本闲恬的书,合上书页的那一刻,我就该下车了。无论是怎样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已经注定。因为铁路的方向、书的内容多少,在进入列车的时候就是结局。
沿途风景不要去看,无法经历的美丽只能是煎熬。
某部电影中说:“我们应该相信,任何已经发生的事,对我们来说,都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安排。”
人生正是这样,强求的改变只会扭曲道路,人生方向从出生起就向着阳光,当阳光处于西边时,不要回头,灿烂的终点终究在东方。
就像《海边的卡夫卡》中的田村卡夫卡,离开家一路南行,为了证明自己是最勇敢的15岁少年,也为了逃避父亲可怕的预言。然而还是逃不开。
一生所经历的一切都无力改写,只有做好当下,当机立断。
樱落很美,欣赏就够了。
洒脱的陆游
□高二(1)班 尹晨雨
辅导教师 王芳芳
月华如水,云淡风轻,掌下浮动着一行又一行的文字,压着韵脚,如同轻灵的雨声,淡湿人的心灵。我掩卷后缱绻的遐思,穿过跌宕起伏的明清小说、路过雅俗共赏的元曲、飞过清丽婉约的宋词、跃过气象雄浑的唐诗……轮回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位名为陆游的身上。
“桃花落,闲地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自幼与表妹唐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年以后终成眷属、伉俪情深;谁料陆母不喜儿媳,执意要求陆游休妻。无奈于母亲权威,陆游只得写了一封休书,可相思深情岂是寥寥几字就可断绝?情感备受阻挠,满心怨恨愁苦,放翁寄情于词,终成《钗头凤·红酥手》,倾诉对前妻的绵绵情意与凄楚痴情。
一段佳缘的破灭总能让人扼腕叹息。然而无论是恋人之间的爱情,还是父子之间的亲情,抑或是兄弟之间的友情,便如同天上有圆缺的明月,难免会留下遗憾。但若能心怀彼此,对对方存有一丝牵挂,便是真爱。
“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风雨飘摇的战争年代注定会孕育出为国请缨的英雄志士,然而苟且偷安的南宋王朝却以移都江南的软弱姿态使得志士们请缨无路、报国无门。陆游的一生便是设法越过这道鸿沟,尽管难比登天,他也曾愁苦徘徊,但他从未退却,毕生主张抗金。
南宋抗金,尽管事已过千年,但前车之鉴,对今天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有一定的启示。国与民本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国难当头,唇亡齿寒,每一个公民都有义务保卫家园。
“时人错把比严光,我自是无名渔父”。赴京赶考,遭秦桧排挤,终名落孙山;主战抗金,遭主和派构陷,终一事无成;谏言献计,遭权臣诽谤,终被免职罢官。仕途的崎岖坎坷,事业的寸步难行,如三九寒冬的雪,冷了陆游炽热的爱国热情和满腔的复仇热血。既然无可奈何,倒不如隐遁山林,远离喧嚣的尘世与昏暗的社会,如闲云野鹤,无拘无束。
世界太大,作为渺小的个体,我们都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改变世界、但我们至少能够让自己不被世界改变,坚守内心的最后一道底线,让原原本本的自己存活在骨子里。
情感之路备受阻挠、爱国之情无处倾诉、仕途之难数不胜数……陆游,一位被时代创造出的才子,遭到了命运的摒弃,然而,他并没有为这滚滚的历史潮流吞没。千百年后,当我捧起他的诗集,依旧从中感受到了那一份放荡不羁的自由与洒脱。
祥林嫂遇见乔治·桑
□高三(2)班 李思懿
辅导教师 臧 磊
祥林嫂,那饱受凌虐的女人,此刻正在河边淘米,轻快的歌声叮叮咚咚地落入河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结局,她定不会这么云淡风轻。
沿河走来了一个衣着怪异的女人,虽没有精致的脸孔、妖娆的身段,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让祥林嫂看失了神。
“我是乔治·桑,请问你是……”一举一动间,她的气场牵动着祥林嫂的心,周围的山川河流为之失色。
从未被别人如此礼遇过,一抹红霞蹿上了祥林嫂的脸颊,连眼角的皱纹也染上了欢快的颜色:“我……别人都叫我祥林嫂。”
“你的未来我知道,呆在这里,你的结局是个悲剧,你愿意和我离开这个封建的社会吗?我会带你到另一个时代,那里美好得让人心悸。”
乔治·桑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微笑仍静静伏在脸上祥林嫂却没有那么淡定,这些话铁马冰河一般鲁莽闯进了祥林嫂的心中,将那原本静如止水的心湖击得惊涛骇浪。
祥林嫂脸上的惊恐一一收入乔治·桑的眼中,她笑了,狂妄且骄傲:“我还会来找你的。”转身绝绝然离去。
祥林嫂紧紧注视着那个潇洒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眼前。那些话语在祥林嫂的内心砸下一个又一个无法磨灭的痕迹。
这便是她们的初遇。
之后祥林嫂被逼再嫁,失了丈夫、儿子再回到了鲁镇。
祥林嫂又是在淘米,与往日不同的是她心中的伤口再也无法结痂,她只是沉默,心中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那个潇洒女人,那些话,她就那么注视着左边的方向。
乔治·桑如神一般出现,脸上是淡然的笑容,她看着她一步步接近,直至,眼前。
“你变了,变得成熟了。”乔治·桑的微笑里混杂着心疼。
“人总要变的。”祥林嫂的语气淡淡的。
“那么,现在你愿意和我走了吗?”
一抹决然的笑爬上她的眼,伴随着笑的是她缓慢而又坚决的动作,她在摇头,她依旧是不愿。无视乔治·桑的困惑,她背过身不去看她:“你走吧。”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三个字用了她多少气力。
岁末的日子,晨曦如夕阳般黯淡而高远,似是结了灯光的烛,点亮不到尽头已熄灭,留不下半分温情。
无数叶子飘坠,如同迷了方向的纸鸢,找不到归途,跌跌撞撞,头破血流,徒留一身被鲜血洗礼过的红装。
有人传言,祥林嫂最后被赶出鲁四老爷家,饥寒交迫而死。
如此悲戚,那么苍凉。
那夜,无月,祥林嫂倚在树下,脸上的笑照亮了未央的夜,也照亮了她淡淡的言语——乔治·桑,如果我死了,能不能去你说的世界。
注:乔治·桑,法国女小说家。18岁时嫁给杜德望男爵,但她对婚姻并不满意,1831年到巴黎,开始独立生活,从事文学创作,因长篇小说《安蒂亚娜》一举成名,从此一发而不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