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佳佳,女,亳州市第一中学(南校)高二(1)班学生,校南风文学社社员
我喜欢文学,喜欢写作。在温暖的阳光里,看着笔尖滑出一串串文字,像是跳动的音符,那种感觉很是美妙。看着自己的想法、心思化为文字,成为一篇篇诗歌,或者文章,如同看到荷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构成的美景,心中溢满喜悦。
辅导教师 任相茹
※ 风 筝 ※
风起,托起一只只风筝徘徊半空。她坐在树下,静静地看着天空。
淡蓝空中印着的风筝,安静的飞翔,看着树下的女孩,时间静默。
“爷爷,爷爷,风筝啊,是风筝啊”。小小的孩子,蹦跳着去追,眼中满是向往。她的爷爷,那个瘦瘦的、不是太高的老人,宠溺地看着女孩小小的背影,“别跑那么快,慢点,慢点。爷爷帮你放一个好不好?”老人笑着问,手中的风筝线渐渐放长,风筝成了天空中小小的一个点。女孩伸手向半空抓去,风筝好小,还没有她的手大。她抬头看着风筝,风筝也看着她。
自那以后,爷爷常带她去放风筝,看风筝徘徊上天,已成了女孩的一种习惯。
时间流转,不知何时起,爷爷再也不带女孩去放风筝了,曾经疼她、爱她,将她宠上了天的爷爷,如今只是躲在小小的一间房里,再也不跟她说话,更加不会靠近她。人们说,爷爷病了。可只有女孩意识到,不仅是这样,有些东西,似乎也发生了改变。她好害怕,哭得说不出话,悄悄溜到爷爷床边,蜷缩成一团。她不想爷爷这样,她害怕爷爷再也不理她了,她那么害怕、那么害怕……
梦中的老人,眼角一滴晶莹,强起身,为女孩盖好被子。
女孩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上了小学。那日,她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她瘦弱的胸膛,她把手放在心口,那里好疼,像是缺了一块。下课铃响起,她飞也似地奔回家里。
小小的屋子,一片狼藉。她疯了般地寻找那个身影。“爷爷,奶奶,爷爷在哪?爷爷呢?”心口的疼痛,暗暗预示着有什么,她已失去。“你爷爷……他走了……”女孩脚步顿了,来不及说话,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前面是爷爷的灵车,爷爷就在里面。她踉跄地跟在车后,每一步都会想,这会不会是梦?梦醒了,爷爷就回来了……她一路跟到了火葬场,一些奇怪的人们带走了爷爷,把她赶得远远的。她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她在等爷爷接她回家,等爷爷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 春夏交替,四季轮回。女孩等了整整三年。她终于明白,爷爷走了,因为得了癌症走了,他在另一个世界,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牵着她的手给她讲故事,再也不会宠溺地看着她,为她把风筝放上天空。
那天,她抱着那个又小又破旧的风筝,如何也不肯放手。
“大姐姐,大姐姐,能帮我放一下风筝吗?”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响起,她敛了心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又想起了过去。
眼神落到女孩手中的风筝上时,她笑了。那一刻,抱着风筝的女孩看到,大片大片的云霞在她背后晕开,那个大姐姐笑得那么开心,眼神里却流露着化不开的悲伤,她听到那个大姐姐说:“对不起啊,我,不会放风筝。”
女孩抱着风筝走了,刚刚的那一刻还印在她脑海里,真是奇怪,明明大姐姐笑得那么开心,却好像要哭了一样……她看了一眼手中的风筝,跑向了那边的一个老人……
蔚蓝的天空,那些五色斑斓的风筝,一只只,消失了……
※ 雨下江南 ※
总是盼着,自己能够长大、长大,直到能够到达儿时在爷爷肩上望见的远方。那些故事,那些经历,仿佛被时光的风沙掩埋,究竟是繁华的一梦还是流年经尘封,又有谁说得清呢?
那年的花悄悄地开,蜜色的斜晖自云端倾下。我背上行囊,满载着家人的嘱托,就这样一步步,踏上了远方的路,去寻找儿时心中美丽的远方。
细雨绵绵如帛丝,流水随意绕落花,我到江南时恰逢微雨。于是,一把油纸伞,一个人,在小巷中踱步,我在寻找,那个如丁香般冷漠、凄清又惆怅的姑娘。偶然邂逅一位满是闲情逸致的诗人,轻抬伞面,两相对视,恍惚看到他眼中那个如他般满是诗情又带着丝缕愁意的姑娘,莞尔一瞬,再默默远去,路过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竹伞半遮颜,微风斜雨中,可有谁与我一般,撑着油纸伞,在寻找那位丁香般惆怅的姑娘?
如此,雨下江南,寻一株丁香,叹几句雨落情殇,美哉妙哉。
在一个日暖风清的日子,我轻摇木桨,驾一叶扁舟,游于西湖之上。赏尽这浓妆淡抹总相宜之美,轻嗅微风携来的三秋桂子之香,观遍那十里荷花的曼妙身姿,咏几句柳永的诗词。和风轻抚满湖荷花,犹如母亲的手轻轻抚过孩子的脸颊,如此温柔、细腻、动人。
这样,观遍了江南水乡柔美的景,我便能安安心心地向着北方前行。背着我的行囊,带上一把油纸伞,将这些日子里的美好绘成一幅幅绝美曼妙的画,放进心底的某个角落,偶尔拿出来翻阅,再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