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朵向阳花 门卫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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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期  总第总第58期期  2015年09月11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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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古诗词
门卫老王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淮北师范大学 李华锡 发布日期:2015-09-11 11:14:35

  1.50米的身高,旧式中山服,满嘴的烟渍牙,经常在图书馆门口石榴树下抽着1.50元一包的红杉树香烟,这是老王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
  老王,1957年出生于山东省莱阳市谭格乡台子村, 1990年3月到淮北师范大学,一直在校图书馆担任门卫。2014年9月26日,老王突发心脏病去世,享年57岁。
  没有多少人知道老王的名字,“老王”是对他最多的称呼,喊着亲切。图书馆和资料室总面积2.3万余平方米,24个书库、阅览室、自修室,2412个阅览座位,老王每天要打扫卫生间、换修灯管、替换茶水。早上3时半,老王就会起床开始为图书馆里上百个开水瓶烧水。冬天天冷,老王提前打开图书馆大门,这些都是老王的工作,25年兢兢业业,平凡人中成就不平凡。
  由于美术学院书法室在了图书馆五楼,大一经常在图书馆楼上楼下的跑已是司空见惯,经常坐在图书馆门口石榴树下抽烟的老王自然就再熟悉不过了。老王聊天不喜欢和人长聊,语言不通是一方面,和去看书的学生们打个招呼,已经是对老王最多的话语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想和老王聊聊,正恰逢学校建校40周年,找一些老职工们回忆一下相山往事,经常见面的老王是最好的人选了。
  周六正有时间,早上带上行头去敲老王的屋门,时间很久才打开,老王在吃药,常年的抽烟和劳累,导致他咽喉和腿脚经常疼痛,只能靠吃药来缓解病情。
  看到我拿着“家伙”,要动真格,老王忙向屋里躲。“俺又不是啥名人,别拍俺。”好说歹说,老王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让我进他的小屋内,聊聊天。
  老王的小屋内很阴暗,但很整洁,报刊堆放得很整齐、有序。用八宝粥罐头做的烟灰缸已经塞得满满的。没聊多久,老王就点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我拿起相机,咔嚓,给他来了张特写。老王说,从进馆以来很少拍照,基本上都是证件照。采访结束后,他让我把他和图书馆拍在一起,洗出来留作纪念,但这张照片,却永远不能给老王了。
  一聊才知道是山东老乡,老王很是高兴,我用山东话和他聊,老王的香烟没有间断。老王胆小,这是他亲口说的。在图书馆,他处在底层,基本上都是干活,没有说话的份,他怕丢掉了这份工作,那他就无家可归了。
  老王能干,身兼多职,图书馆十几年不请清洁工,都是老王在打理。老王说,这样的话工资能涨些,最起码混口饭吃也是好的。
  在和老王的聊天中,“体育系”这三个字他一直挂在嘴边,1990年到学校,经常有学生抬展板,在后面的体育馆打比赛、办活动,自然和他活动的多一些。有时候请老王去参加活动他总是推辞,没那个天分就不瞎掺和,给他们烧些开水送去算是自己尽力做些事情。学生们也为老王分担工作,打扫卫生,收拾阅览室,关灯,烧水,那个时候,每天晚上老王的小屋内都是满坑满谷,找他聊天的学生很多,这是老王说来最开心的事,从此之后他便和学生打上了交道,互利互惠,这是老王的准则。
  近些年的学生感觉很忙,和他交流的学生很疏松。这成为了老王的烦恼,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少有学生愿意帮忙打扫卫生,老王和学生们的关系就越来越疏远,只要不是学生主动打招呼,老王就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年纪大了,懒了。”这是老王给自己总结,由于上下楼不方便,近些年来他把打扫卫生间的活辞了,只有烧水、开门和拿报刊。老王说,报刊能够让自己看看新闻,没有白在图书馆呆二十多年,最起码不做井底之蛙。
  还有三年老王就要面临退休,不是正式职工,老王已经是居无定所。他沉默了半天,说在市里拣点废品卖凑合着过。而住所,老王希望学校能够让他继续住在图书馆一楼的小屋里,这样,他能每天看到学生。
  半年后的今天,当再次翻开校报时,当再次拿起老王的照片时,当文字停留在指尖时,写不下去了,老王的平凡之路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那次对话竟成了永别。还有2014年4月6日和老王长达74分钟的谈话录音,一直回响在耳边,那朴实的山东话……
  老王,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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